98年8月7日至16日-生命最沈重的八八救災紀錄(下)

8月11日(星期二)

    一早,自救會成員開始分工,各司其職投入救災。

Dahu(林建豪)跟數名志工在義大醫院負責登錄住院名單,即時通報,並協助反應同胞住院時的需求,並給於陪伴及安慰。


Samau(林婉宜)、葛昭旭、葛靜雯及數名志工留在鳳山總部,蒐集及彙整網路求救訊息,隨時將各駐點回報的住院名單及安置名冊公佈於網路,提供焦急的家屬迅速查詢的管道,並處理熱心民眾捐獻的物資(網路訊息傳播的真快,不到24小時就有人主動要捐物資跟錢了)。

2名志工進入旗山國中,協助高雄縣原民處負責人陳孟寧登錄直升機起降資訊,以便掌握實際救出人數;Biung(林亞帆)、慧美跟數名自救會志工留在順賢宮幫忙登錄名單,並隨時回報;Lian(里安‧達瑪畢瑪)牧師帶著南區大專團契及南原盟的學生走訪各醫院及安置點探視訪問,希望藉由宗教的力量撫慰人心;我負責駐點旗山醫院及所有救災工作的調度。

    因為考量孩子們對於公部門的運作較無經驗,需要年紀成熟且具有公務員身分的人員幫忙,腦筋就動到高雄市原住民事務委員會的同事身上。第一組組長Avia(陳幸雄)、第二組組長Dahu(徐出世)及組員Halubis(林蕙貞) 皆為那瑪夏鄉的鄉民,經徵詢三人並取得其同意後,隨即向主任委員俄鄧‧殷艾報告救災工作的需求,他二話不說答應前往支援的提議,並准了我們四個人的公假及提供公務車一輛前往災區協助。

    來到旗山醫院急診室門口,擠滿了各家媒體及那瑪夏鄉焦急等待的家屬,有了Avia(陳幸雄)、Dahu(徐出世)及Halubis(林蕙貞)的幫忙,再加上那瑪夏鄉衛生所的江秀美的協助,救災工作如虎添翼。

    今天搭直升機下來的全是逃到民族平台避難的民族村民,受傷的直接送旗山或溪州醫院,嚴重的送義大醫院,身體健康無虞的則安置到順賢宮。救護車陸陸續續送來傷(病)患,有的人滿身泥濘,有的人因受傷臉部浮腫,增加身份辨認的困難度,救災過程中,看見他們從瞳孔深處散發出來的驚恐與不安,那樣的氛圍與心酸,令人難以忘記。

    在醫院急診室門口等待的那瑪夏鄉家屬幾乎都是熟面孔,呼籲他們與其焦急等待,不如協助志工的工作,每當救護車抵達急診室門口時,至少有一人陪在傷(病)患身旁,除了確認身分及住處,讓傷(病)患安心在熟悉的語言及面孔的環境下接受治療,暫時撫平內心的激動與不安,此建議一出,得到大家熱烈迴響,放下焦急等待的心情,協助救災的工作。

    那瑪夏鄉李振仁、李美銀、江雲、林國仁、林南吉、柯路加、張桂英及其他我叫不出名字的同胞們,謝謝你們。

    救災工作中,不斷出現突發的狀況,例如溪州醫院沒有自救會的志工駐點(因人數不足),幸好從民族村嫁到台南縣玉井鄉的趙惠珍主動提供協助,從事護理工作的她熟悉溪州醫院的醫療人員及環境,由她負責最適合不過。

    救災期間,時有時無的超大陣雨來攪亂,將原本預定降落在旗山國中的架次改為台南歸仁機場,受傷者則送至永康奇美醫院。陳海雲科長打電話向我求救,問我是否可以動員志工到台南協助。於是我趕緊電話聯絡位於台南市任職警察的表哥詹建雄(那瑪夏鄉民生村人),他表示願意幫忙,也協助動員當地布農中會歸仁教會支援。大家一樣都在焦急等待家屬平安的消息,卻都拋下這份擔憂協助其他人,是這幾天不斷看到的、感動的畫面。

    至於送到台南永康奇美醫院的傷者,則拜託在台南縣永康市公所服務的好麻吉潘宗永協助,他礙於有重要的會議,臨時無法抽身,輾轉介紹了台南市政府民政處民族事務課尤秀玉幫忙。尤秀玉得知消息後,將此事報告課長楊雅苓及處長戴鳯隆,其長官不但沒有被拒絕,戴處長還親自到奇美醫院慰問高雄縣受災的原住民同胞,在這一刻,除了感謝與感動,我沒有別的言語形容。

    高市原民會的同事林慧萍(那瑪夏鄉的媳婦)、潘惠茹及王海俐雖然人在辦公室,但他們也都願意協助電腦資訊的處理工作,我們彼此用電話聯繫,由他們繕打高雄縣原住民地區獲救人員名單並登錄於高雄市原民會最新消息、那瑪夏自救會網頁、噗浪及通報高雄縣原住民處。救災的工作有了大家的熱心幫忙,又加上各駐點志工登錄並回報名單動作迅速,提供了焦急等待的家屬一個資訊查詢的平台及管道。

    旗山醫院的駐點工作配合直昇機起降的時間,天一黑,直昇機不能執勤,代表今天的獲救名單登錄工作也告一段落。與Bukun(卜袞‧伊斯馬哈單‧伊斯立端) 、Avia(陳幸雄)、Dahu(徐出世)及Halubis(林蕙貞)一起到旗山醫院、順賢宮探訪,陪獲救者聊聊天,給予支持與安慰。

    接到陳海雲科長的電話,有感於山上的同胞遇大水時倉惶逃難,除了身上的衣物,沒來得及帶走其他的東西,所以想送住院同胞每人一袋盥洗包,裡面裝有牙膏、牙刷、沐浴乳等盥洗用品外,還有拖鞋、衛生紙、免換洗內褲、臉盆等物品,但她需要預估購買的數量,需要我們的協助。盥洗包這個建議很實用,Halubis(林蕙貞)跟我馬上提供義大醫院及旗山醫院住院的名冊及未來住院預估數量,陳海雲科長隨即購買並火速送到義大醫院及旗山醫院。

     結束旗山地區的探訪,Bukun(卜袞‧伊斯馬哈單‧伊斯立端)及 Avia(陳幸雄)繼續前往義大醫院,我則趕在晚上九點以前抵達自救會總部與孩子們開會,經檢討今天的救災工作似乎很順利,彼此互相打氣後,決定繼續沿用今日的運作模式,投入明天的救災工作。

    今晚總部陸續加入了幾位那瑪夏鄉在外唸書的學生及原住民南區大專聯盟的幹部們,顯得相當熱鬧。總部內(高鳳福音站)有簡易房間及盥洗設備,孩子們利用各地送來的愛心睡袋就地打地鋪。

高雄縣原住民婦女成長協會總幹事溫芳怡及紹文也來到總部關心,Bukun(卜袞‧伊斯馬哈單‧伊斯立端)及 Avia(陳幸雄)結束義大醫院探訪後也到總部會和,一同為孩子們打氣。莫拉克風災,無疑是教導孩子們凝聚族人力量,實踐部落共榮共存、彼此扶助的機制建立與磨練。



8月12日(星期三)

    今天陸續增加了禪淨中心、紫竹寺、天台山等安置點,但因為有更多原住民大專生的投入與幫忙,工作也順利許多。

    一早接到很多自己部落(桃源鄉建山村)在外工作或求學的村民的關心電話,都想知道自己部落的狀況。我對建山村有莫名的信心,相信不會有太大的土石流災害傳出,因為去年颱風的時候,建山村只有我老家跟伍龍宮有土石流災情,而且我相信公務人員頗多的建山村,有這些經驗豐富的公所員工、村鄰長及山青隊幫忙,應該是安全無虞才對。

「愈是混亂的情況下,也只有不斷地鼓勵大家往正面看,才不會人心惶惶,影響救災的工作」我當時是抱持著這樣的想法。

Bukun(卜袞‧伊斯馬哈單‧伊斯立端)一直待在在旗山國中協助,我們彼此用手機互相聯繫,聽說現場一片混亂,每位家屬都急,不管是那瑪夏鄉、六龜鄉、甲仙鄉、桃源鄉或茂林鄉的,都希望直昇機載下來的會是自己熟悉的面孔,難免會有互相爭執的情況,這個時候,工作人員唯有鎮定,保持思路清晰,才能完成各項任務。

我自己也不斷接到桃源鄉鄉民指責或謾罵的電話,說我只顧著就那瑪夏鄉,完全無視於自己故鄉的存在,這點我也覺得遺憾,如果桃源鄉有一位像Aping(葉一萱)這樣善於使用3C器材及網路資訊的人才,可以即時對外求援,一定會有相當的幫助,不過莫拉克颱風一下子就中斷了桃源鄉的電力及電話,也是這次無法立即得知災情狀況最大的主因。

    下午從有關單位拿到那瑪夏鄉民族村的可能罹難者名單,保守估計24人,Avia陳幸雄看見名單就忍不住大哭,畢竟是從小到大熟悉的面孔,難掩心中的悲痛與辛酸。那瑪夏鄉幾乎為基督徒,主委俄鄧‧殷艾具有牧者的身份,他很樂意留在現場協助,透過宗教的力量,陪伴家屬走過哀傷,也祈求上帝安息罹難者的靈魂。

事後主委更積極協調與動員基督長老教會在每個醫院、安置所及臨時靈堂前成立禱告小組,讓每個地方至少有一位牧者擔任陪伴的工作。也協調了市府民政局的幫忙,讓高雄縣罹難者的大體免費運送至市立殯儀館,一切的喪葬費用全由市府免費提供。

    另一方面,致力於婦女運動的阿布女吾(江梅惠)姊姊跟原住民教師聯盟的瑪達拉‧達努巴克(屏東縣排灣族)帶領著婦女團體一起投入自救會的事務,善於連結外界資源的他們,很快地讓自救會辦公室就有專屬的電話、電腦、手機等資源,變成一個名符其實的辦公室,阿布女吾(江梅惠)也結合了高高屏的婦女團體及民間組織成立南方部落聯盟,在直昇機救援工作結束後,一起投入重建工作。

為此,Dahu(林建豪)在電話裡告訴我,自救會的行政事務及爾後災區重建的事務交託給阿布女吾(江梅惠)的團隊,我們則繼續完成當初所訂定的目標,該救的、該下山的同胞全部平安下山以前,繼續留守在醫院及安置所協助,直到救援工作結束後回到各自的學校或工作岡位。



8月13日(星期四)

    旗山醫院急診室門旁臨時搭建的靈堂這兩天已佈置妥當,道教、佛教等團體陸續登記並誦經祈福。該來的終究是要面對,那瑪夏鄉民族村的可能罹難者名單需要民族村人協助核對,包含協助辨認大體及家屬DNA檢體的採樣,民族村民林南吉從容且鎮定的協助這份工作,也找了幾位膽子比較大的年輕人幫忙。

挑選擔任大體的志工的確要非常小心,事前一定要充分溝通對方是否真的可以勝任,以免陰影留在心中,造成傷害。Halubis(林蕙貞)因為我的關係強忍恐懼協助靈堂的工作,腐屍及消毒水交雜衝鼻的異味及寫實的照片讓她失眠了好幾夜,對她也感到相當抱歉,只有為她祈禱,藉著上帝的力量幫助她早日脫離陰影。

    臨時靈堂由高雄縣民政處負責,其中一位阿美族鄭美麗姊姊可憐我沒有辦公桌,整天都是站在急診室門口聯繫、調度,還不時借用急診室的電腦傳輸或查詢相關資料,於是吩咐同仁在靈堂休息區喬出一個我專屬的工作區位,不僅如此,還免費提供手提電腦、列表機、手機網卡、紙張等使用,使得救災工作更事半功倍,家屬不用親自到旗山國中或醫院門口焦急等待,只要留下欲尋找家屬姓名及電話號碼,一旦確定獲救名單及安置地點,就可以馬上回覆家屬到該地點與親人會合。

    這些天,狗急跳牆的家屬鑿言附會地提供不實的資訊給新聞媒體,哪裡有人疑似死亡?哪裡有人疑似病危?連桃源鄉建山村都出現高家幾位長輩疑似不幸罹難的消息傳出,嫁到屏東的堂姐高美娟被這樣的新聞謠言嚇得衝到旗山,非得親眼看見父母平安從直昇機下來才會心安。

「與其著急,不如協助救災工作」,當我提出這樣的提議時,她義不容辭就答應了,幫忙登記及安撫陪伴獨自住院的獲救者。今天直昇機送下山的幾乎是身體健康無虞的同胞,下機後直接被送到安置地點,安置地點也陸陸續續增多,比起前兩天的混亂,今天在醫院的工作算輕鬆了。

晚上照例隨同Bukun(卜袞‧伊斯馬哈單‧伊斯立端) 跟Avia(陳幸雄)兩位大哥到每一個安置地點探訪、關心,看見熟悉的面孔就是熊抱,這個時候,能活下來就是慶幸了,土地、房子、車子以後有的是機會賺回來,真的。



【8月14日-星期五】

    今天送到醫院的重大傷(病)患的人數減少了很多,負責義大醫院的駐點負責人Dahu(林建豪)還在電話中跟我開玩笑著說「唉~生意不太好」。

    相較於醫院的冷清,安置所的狀況反而曾出不窮,比如一家人被送往安置的地點不一樣;或者被送到安置地點被家屬接回後,聽到有人發慰問金又想跑回來的;或是下機後自行去求醫,導致家屬找不到人的等等烏龍事件,這樣的烏龍有人會打電話請自救會幫忙解決,因為學生志工大都沒有交通工具,只好拜託荒野協會的陳怡惠夫婦幫忙,聽說在接送的過程中發生很多爆笑的事,這裡就不一一贅述,只能說我們原住民真是個寶。

原住民是很幽默、樂觀的,有時也常讓非原住民完全摸不著頭緒,在醫院探訪一位從死裡逃生的民族村民,明明是失去孩子的父親,在病床上還可以用詼諧的口吻及誇張的動作描述土石流瞬間衝擊的過程,讓原本哀傷的氣氛,剎時被爆笑聲掩蓋。我想,受難者不是不難過,而是有著面對生命逝去、了然於胸的豁達,「就算心痛,日子還是得過下去,與其天天悲傷痛哭,倒不如快樂裝傻,樂觀面對」。

Aping(葉一萱)跟Dahu(韃虎‧伊斯瑪哈單‧伊斯立端)這對夫妻今天終於搭直昇機下山了,被喔伊~喔伊的救護車送往佛光山安置,Dahu(韃虎‧伊斯瑪哈單‧伊斯立端)笑說在救護車上的心情,很像在高速公路上常見的被貨車載的土雞,不知要被送往何方。

Aping(葉一萱)隨即搭車返回旗山,我們在臨時靈堂前互相給對方一個熱情的擁抱。要不是Aping(葉一萱)即時拍下災情照片;旗山的詠文科技有限公司電腦公司蔡昆靜老闆即時告知Aping(葉一萱)可供免費撥接的帳號密碼,讓她可以用僅存電力上傳照片;大家協助CALL IN及發布消息;原住民大專學生的積極投入,聯成密集的自救網絡;那瑪夏鄉比小林輕微但也算慘重的災情才得以讓外界關注。

【8月15日-星期六】

    我建山村的家人也平安下山了,媽媽、大哥的孩子及外公。他們原本堅持留守家園,協助家園重建工作,但考量外公的身體及孩子們的健康,最後決定搭直昇機下山,大哥、二哥及二嫂三人則繼續留守家園。大哥及二哥說:「一下山,就只能待在安置所茫然等待,沒有工作、沒有勞動的日子,一定會生病的,不如留在家園整理,搬搬石頭也好,早日恢復平常的生活。」

於是,將老媽、外公、大嫂及孩子們暫時安置在我的租窩,早上仍依例與同事們集合,直達旗山地區。家人們很支持與體諒我投入救災的工作,就算沒有時間陪伴,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更感謝北市原民會的好友Kingchiang(陳兆鴻),這個好男人,這段時間不僅給我力量,也幫忙照顧我的外公及母親,讓我安心。

    在旗山國中焦急等待的那瑪夏鄉民生村家屬與山上的家人為了要不要強制下山而產生拉鋸戰。山下的家屬拍了影片,寫了字條,委託國軍帶給山上的家人,希望以柔性勸說的方式,請他們下山,但效果有限。留在那瑪夏鄉民生村的村民堅持留守家園,但他們願意將孩子委託給學校,暫時安置在平地的臨時校區接受教育。


【8月16日-星期日】

    直昇機入山救援的工作逐漸進入尾聲,Dahu(林建豪)在電話裡告訴我,今天救援工作結束後,他要離開那瑪夏鄉自救會,回到工作的崗位上。那瑪夏鄉自救會也將交給阿布女吾(江梅惠)所帶領的團隊接管,轉型為推動安置與重建工作的聯盟。第一時間投入救災工作的大專學生們也陸陸續續地離開,回到學校或到安置所與家人相聚。

短短幾天,因著風災的緣故,與這些孩子們建立了革命情感。記得救災第三天凌晨,葛靜雯因為受不了思親的壓力,在電話那頭放聲大哭,小小的年紀要承受想念家人的痛苦,鎮定的協助救災的工作,又要面對各種突如其來的狀況,對他們來說真的很不容易。經過這些天的嚴格考驗,孩子們成長了,也更懂得珍惜了,珍惜當下、惜福感恩,是上帝藉由風災告訴這些孩子們最大的人生功課。

我很幸運,也很開心,可以跟這些天使們一起度過這些,願上帝賜福這幾位小天使,讓他們在未來的路上走的更順,也期待他們個個學成之後成為原住民族的尖兵,願意委身投入原住民事務,為族人服務。

從災害發生到救援工作結束,這幾天,不管認識或不認識,每個人出的每一份心力都是如此的珍貴,也如此的舉足輕重。

謝謝慈濟志工及其它志工團體,每天提供熱騰騰的便當與乾淨的飲水;謝謝立委黃昭順委員,她與團隊在第一時間進入旗山醫院慰問災民並發送紅包壓驚,當然,她設立在旗山臨時靈堂旁的服務處,也提供了現場人員好吃的泡麵與餅乾,且不論是不是選舉作秀?她的熱心與衝勁,讓災區的我們安心不少。

謝謝高雄市原民會主委俄鄧‧殷艾,高雄市原民會並非救災系統下的支援部門,當市府還沒有宣布如何協助高雄縣救災工作時,主委不但同意我們四位原民會同仁當災區的志工協助幫忙外,還帶著高雄市的族群委員、原住民婦女關懷協會及長老教會牧者天天到醫院及各安置所慰問同胞,讓我們相當感恩。

謝謝在旗山醫院急診室門外認識的 張 老師及高雄市三民區郭麗香里長、義大醫院協助的 梁 先生,他們都不是高雄縣的原住民,但都願意感同身受的傾力幫忙,不管是物資贊助或臨時的資金開銷,都能大方的提供;謝 謝黃暉榮 老師及其團隊默默的支持與協助;謝謝所有投入救援行動的每一個人,以及透過媒體或親自到現場為我們加油與打氣的人士,謝謝你們,你們的鼓勵與祝福,給了災區同胞很大的鼓舞與力量。

救援的工作結束了,緊接而來的是漫長的重建工作,願大家持續這份熱心、愛心與關懷,一同監督、一同協助、一同祈福災後重建的工作,願上天賜福你們,也賜福這塊大地,讓我們學會謙卑,與大自然和諧共處,共同守護這片美麗的家園。